无论哪位候选人赢得美国总统大选,哈里斯和特朗普都将面临一个相似的现实:重塑美国联邦司法的机会越来越少。
到民主党总统拜登离任时,他和他的共和党前任特朗普将在短短八年内任命全国890名终身联邦法官中的一半左右。
特朗普任命了三位最高法院法官,而拜登任命了一位,这使得保守派以6比3获得了绝对多数。两位总统总体上都倾向于任命更年轻的司法人员,这在联邦法官席上造成了代际变化。
由于这些人口统计数据,有资格获得“高级地位”的法官的供应正在减少。“高级地位”是一种半退休的法官,在65岁时,在司法服务15年之后,可以获得这种地位,这就产生了一个空缺,由总统来填补。
美国司法部保存的数据显示,联邦法官目前有67个职位空缺,或者根据法官宣布的担任高级职位的计划,预计将出现空缺,但拜登已经有提名人等待参议院审议,以填补其中的28个空缺。
根据进步法律组织美国宪法学会(American Constitution Society)的一项分析,另外247名法官——131名由民主党总统任命,116名由共和党总统任命——将有资格在未来四年进入半退休状态,从而出现新的空缺。
但法官并不总是在他们有资格退休的时候退休,研究表明,越来越多的法官将他们的退休时间安排在任命他们的同一政党的主席在职的时候。
如果这一趋势持续下去,11月5日美国总统选举的胜利者面临的前景是,到任期结束时,他任命的法官数量将远远少于特朗普任命的234名法官,这是所有四年任期内总统任命的第二多的法官,而拜登迄今任命的213名法官排名第三。
民主党前总统吉米·卡特保持着在一届任期内任命262名法官的记录。
改变平衡
重大改变司法机构最高层——美国最高法院——意识形态平衡的机会似乎也很有限。美国最高法院在一定程度上由于特朗普担任总统期间的任命而严重倾向于保守派。
有三名法官年过七十,分别是76岁的保守派克拉伦斯·托马斯和74岁的塞缪尔·阿利托,以及70岁的自由派索尼娅·索托马约尔,他们被认为最有可能退休,这取决于选举的结果。
特朗普或哈里斯任命法官的能力可能会进一步受到选举中哪一方赢得美国参议院控制权的限制,参议院负责确认司法提名人。民主党要想保持他们在参议院51比49的微弱多数,将面临一场艰苦的战斗。
但数字并不代表一切。一些法官,由于他们所在的法院或他们的司法哲学,可以比其他人更有影响力。而且,正如特朗普和拜登所了解的那样,这些法官可以发布可以阻止白宫全面实施其议程的裁决。
进步组织正义行动联盟(Alliance For justice Action Campaign)的司法项目主管杰克·法尔斯基尼表示,即使空缺职位减少,特朗普的第二个白宫也有能力通过提拔他已经任命的法官,让上诉法院塞满他所说的“极端主义”法官。
他指出,特朗普任命的佛罗里达州联邦地区法官艾琳·坎农驳回了针对前总统的机密文件刑事案件,德克萨斯州阿马里洛联邦地区法官马修·卡克斯马里克暂停了堕胎药米非司酮的批准。今年6月,美国最高法院推翻了一项上诉法院的裁决,保留了获得避孕药的权利。上诉法院的裁决在一定程度上支持了卡克斯马里克的决定。
特朗普的盟友、以司法为重点的保守派倡导组织“第三条款项目”(Article III Project)的创始人迈克·戴维斯称坎农是“大胆无畏的法官”的一个例子,他希望特朗普在第二任期能任命更多这样的法官。
特朗普的高级竞选顾问布莱恩·休斯在一份声明中说,“作为总统,他任命了按书面形式解释法律的宪政法官,当选民把他送回白宫时,他还会这样做。”
法莱斯基尼说,他希望哈里斯能像拜登一样,“在担任总统时,同样关注法官的人口和专业多样性。”拜登提名的大多数司法部长都是女性或有色人种。
戴维斯说,哈里斯的白宫将“把下级法院变成司法活动分子”,其任命旨在创建一个“左翼”司法机构。
“下一任总统将以这样或那样的方式完成司法改革,”他说。